寫得落落長,終於要結束了,有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,很歡喜哩!難怪總有人會放棄優職高薪,寧可專職寫作,言歸正傳回到這個『毀滅之前---終部曲』唄。

那一年過完農曆年假期後,開工第一天我一到公司門口,就看到人潮洶湧熱鬧滾滾「這是什麼情形啊?」我趕緊詢問早已在現場的其他同事。

集結在公司外的同事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:「好像是老闆惡性倒閉,落跑了耶……」
「聽說老闆就是趁全部的員工在放年假時,就偷偷把公司值錢的資產搬光了………」
「法院昨天就來把公司都貼上封條了,現在任何人不能進入了…………」
「好狠喲!你看那一群氣得跳腳的人,是公司的上游廠商,公司欠他們一大堆貨款,等他們聽到風聲,想到搬一些儀器設備來『嘟小』(抵債的台語),一切都來不及了,公司全被查封了………」
「不會啦~~老闆算是有良心吶,還有發年終奬金給我們才倒閉……」厚!這個人未免也太善良了。

過了一陣子有一個自稱是公司委任律師來到現場,和所有不得其門而入的員工和廠商發表公司立場,公司因為經營不善資金週轉不靈,被法院宣告查封,不得不宣佈關廠,總經理對公司全體員工深感抱歉,請大家給公司一點時間,待法院審查後會法拍公司的廠房和資產,一定會清償各位的債務,理所當然所有的員工是第一優先債權人………

其實有機會有遠見的員工早一步就跳槽了,剩下員工的對於公司會到這步田地,也是早有預期,料想到是遲早的事,因此公司這樣突然的倒閉了,對所有的同事似乎沒有太大的衝擊,而那時候的時空背景是股市上萬點、經濟繁榮,產業外移的情形較少,也沒有那麼多的外勞來搶工作,工業區其他的電子工廠那麼多,不愁沒有頭路,如果繼續花時間和精力去和老闆抗爭,等法院判決後要等到那一年呀?所以聽完律師說明完了,同仁們就陸陸續續的散了。

但是開什麼玩笑?我們可是精通勞動基準法的管理部門耶!!很清楚明白公司欠我們多少資遣費、謀職假、失業補助還有三十天前的預告……我們怎麼可以和那些不知道自己損失了什麼的人一樣,就這樣算了?為了維護我們的『專業尊嚴』,我們管理部的同事們連同警衛杯杯共五人,相約今晚人去樓空的時候,再一齊回來公司討回『公道慰問金』。

當夜月黑風高,小朋、林姐和小張都開房車來,原來警衛杯杯才是狠角色,竟然叫他兒子開了小貨車來,而我是最『遜咖』的,只有請一位好友『勇哥』(不是阿扁他家的那一隻唷),騎著小機車來幫忙。

『蝦覓?』你們問公司不是被貼封法院封條了嗎?我們怎麼還可以進去?那你們真的是外行了,管理部當然瞭解全公司的平面圖、所有出入口和『祕密通道』、並保所有的辦公室、房舍和事務櫃的鑰匙,要找到一個沒被貼上封條的偏門進入,那實在是太容易了。

於是我們一行人先到了管理部辦公室,打包各人的物品,當然不忘趁機拿鑰匙打開『怪咖二管理部蔡課長』的神秘抽屜,想解開『長江一號』的身份之謎,結果抽屜內並沒有『寶藏』,只有幾封內容曖昧的信,看起來好像是蔡課長在外面搞不倫戀情,不敢把信放在家裡,所以才把信件當寶鎖在抽屜裡,唉!原以為會看到極機密文件,卻只見到三流情書,真令我們大失所望。

接著我們就前往『成品倉』走去,途中經過總經理辦公室,辦公室的門竟然敞開的大大的,辦公室裡的狀況一目瞭然「幹!#$@*%#><凸”……」小張忍不住飆三字經,原來總經理竟然在不預警倒閉之前,連那二條百萬身價的魚都沒忘了先撈走,僅剩下幾株水草在空蕩蕩的水族箱飄搖著。

最後我們就紛紛從成品倉搬出一箱箱的電話成品,警衛杯杯得意的載了滿滿的一貨車先走了,小朋、小張和林姐也先後各自載了數箱回家,因為我和勇哥騎機車,只能裝二箱,但我己經很滿足了,返家後立刻把家中所有的電話都換新的,還分送給親朋好友和鄰居,並有一部份是用員工價賣出,小賺了一點零用錢。

風波平息後,從前的麻吉同事們除了林姐之外,竟都沒有再聯絡了,這邊特別介紹一下林姐,她除了是我人事總務工作的啟蒙恩師之外,也是以前我老爸常去賭博的地方,那個眷村七號阿公的媳婦,不曉得姐妹們有沒有印象?總記得小時候常去他家叫沈迷賭桌的老爸回家的情景。

有一次去帶男友去林姐家混,她問我說:「妳認為那時我們公司倒閉了,最大的受益者是誰?」
「應該是警衛杯杯吧,都可以去夜市擺攤了說」我理所當然的答。
「錯了,妳知道歷年來公司離職員工未領取薪資少說也累積了數十萬嗎?全被小朋一個人獨吞了,足夠她休假好幾年不用上班了。」林姐這樣告訴我。

由於我的個子不高,可以算是『哈比族』的族人,所以每當聽到『矮子矮,一肚子柺』這句話,總覺得氣憤不平,認為這句話嚴重歧視污衊個子不高的人,但經過這件事後,只要一想到會計小朋,就深深覺得古人是有智慧的,之所以會流傳下來的民俗諺語,都是有它的道理的。

------------The End----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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